ICU——I care you,是一个承载着病人及家属太多期待与希望的地方,为了这份责任与义务,一群身穿蓝色衣服的医护工作者在各种仪器和各个危重病人间来回穿梭,守护着患者的生命。冯老爷子就是这些普通的重症病人的一名。因为“食管破裂、多器官功能衰竭”收住ICU,病情十分危重,反复告知病情及预后,家属做好了一切准备。但是经过ICU医护人员的不懈努力,数次帮助老爷子转危为安,在经历了138天的ICU日子,老爷子终于痊愈出院了! 出院这天家属送来了感谢信。在信中这样写道:“特别感谢‘交大一附院重症医学科’的所有医护人员。因为,就在刚刚,我删掉了‘追悼词’,开始写这封‘感谢信’!……” 其实,作为ICU医生,也收到过很多感谢信,但以这种形式开头的感谢信还是第一次收到,言语间真实地感受到家属的感谢。看到老爷子的康复,看到家属对我们如此信任和理解,很受感动!我们将继续努力,坚守岗位,做好生命的守门人!
这是一名年轻的女性患者,以“失血性休克”收治于我科。患者自诉,无家属,拒接沟通。医务人员一筹莫展。 科室护士发现患者手指细嫩、白皙,指甲修剪的圆润,光滑,由此推断出患者是生活考究的人。在护理过程中,护士主动为患者佩戴一次性帽子,提供一次性纸杯,为患者带饭,聊天。 尝试沟通后得知,患者爸爸早亡,与妈妈相依为命。因恨妈妈把她独自送往国外不予理睬,而拒绝与妈妈沟通。护士运用叙事疗法帮助患者和妈妈打开心结,使患者心情好转,病情恢复良好。 此照片为患者转出ICU时与护士握手道谢的情景。这是一次普通的握手,也是一次不同寻常的握手,这次握手给护士以鼓励,肯定了人文关怀在重症监护室的重要性,打开了护患沟通的大门,也使叙事护理在重症医学科落地开花。
那天, 我们撤下呼吸机,关闭监护仪, 卸下所有穿透皮肤的管道, 堵塞口腔、鼻孔、耳道、肛门等气孔, 轻柔地,擦拭着身上每一处肌肤, 为你穿上了“新衣裳”, 你干干净净地站着出去。 终于,你可以回家,你轻装前行。 两个儿子,垂下了龙的头颅, 还有,万千亲朋好友的呐喊, 而你,余光微闭,神情安然, 似乎,一切都看在眼里,藏在心里。 初次见你, 神情布满疑虑,眉上的皱纹长在心头, 目光或呆滞或悲痛或麻木或伤心地望着, 天花板上有你的一切。 嘴巴插着长长的管子,手上裹着厚厚的套子, 面容时而狰狞时而焦虑时而又落幕, 听说,你被判了刑。 你,可以说话;你,无法说话; 你,可以活动;你,不能活动。 很多时候,我们都相安无事, 你总是在默默地沉睡中, 我总是在旁静静地守护你, 聆听着你的呼吸声、心跳声, 看着你身旁五颜六色的曲线。 有次, 你突然大汗淋漓,四肢冰凉, 身旁响起了最急促的呼唤, 你习惯性的又陷入了沉睡, 给药、按压、除颤、心包穿刺, 万众瞩目下,你恢复了平静。 后来, 我们切开了你的气管, 你的嘴巴、手指及全身得到了释放。 我静静地看着, 一天天地盼着, 呼吸机调整锻炼模式了, 压力值降到了10,降到了6。 你开始写字, 一手漂亮的书法,结尾落款着你的署名; 你可以喝水, 儿子自嘲说,下次给你带瓶啤酒吧, 你点头答应后幸福地笑了, 这一刻,我们等了很久、很久…… 这个世界是美好的,这个世界并不完美。 你终究还是没能脱离呼吸机。 你开始变得很急躁,不停地敲打床栏, 神情布满疑虑,眉上的皱纹长在心头, 目光或呆滞或悲痛或麻木或伤心地望着, 天花板上有你的一切。 嘴巴插着长长的管子,手上裹着厚厚的套子, 面容时而狰狞时而焦虑时而又落幕, 听说,你被判了刑。 你说:“我想回家。” 你说:“我很怕。” 你说:“我要起来走,腿已经走不动了。” 你说:“我胸口闷、肚子胀,我难受死了……?” 有天凌晨, 你小心翼翼地,掀开胶布, 鼻肠管被一点一点的拉出, 胃管被一点一点的带出。 你知道吗,你应该知道, 我们一点不怪你, 相反的,替你高兴, 因为, Breathe, Breathe, Breathe。 …… 从那之后,你没了力气, 床不拍了,字不写了, 每天儿子的探望也视若不见。 再之后,你全身开始变得肿胀, 病情进展成无尿状态,休克状态。 …… 那天, 我们撤下呼吸机,关闭监护仪, 卸下所有穿透皮肤的管道, 堵塞口腔、鼻孔、耳道、肛门等气孔, 轻柔地,擦拭着身上每一处肌肤, 为你穿上了“新衣裳”, 你干干净净地站着出去。 终于,你可以回家,你轻装前行。 《Memory》是电影《入殓师》配乐中的主题曲;电影以平淡舒缓的方式叙述人性回归的主题;每个人都在经历着一场旅行,由生至死,有人说大提琴的旋律是灵魂的吟唱,那低沉的旋律是那样的灵动而自由,似乎死亡也显得生机盎然,memory,相信此时此刻,生命之光是温柔以待的!
医院迁新址,在重症监护室工作了十年的我,在一个休班的日子领着5岁的儿子参观妈妈曾经救死扶伤、努力奋斗的地方。儿子曾许多次提出要到妈妈工作的神秘的地方看一看,但都被我拒绝,除去院感等其他原因,我更担心重症监护室里身上插着各种管路的病危患者会吓到儿子稚嫩的心灵,担心重症监护室里各种滴滴作响的仪器会给儿子心灵留下阴影。这天,医院搬迁,监护室的仪器、患者都迁至新院区,只留下稀稀拉拉尚未处理的仪器和杂物。一台尚未拉走的报废的除颤仪引起了儿子的注意,他好奇的拎起来,在身上比划着,问到:“妈妈,你平时都是这样救人的吗?”我惊讶于他的无师自通,他一脸得意地说,“我是妈妈的儿子呀,长大后,我也要像你一样救人呀!”
每家医院的ICU都有扇厚重的门,门外是心急如焚的家属,门内是不停奔走的ICU医护。为了挽救生命,ICU医护们争分夺秒与死神殊死搏斗。 每当夜幕降临,对重症医学科的医护人员来说更是挑战。夜深人静,在刺耳的监护仪的滴滴声和呼吸机的工作声中,穿梭着医护人员忙碌的身影。滴滴滴滴滴滴!护士吧台的电话响起,护士长立马拿起电话,那边传来输血科的声音:“ICU吗?xx床的血好了,赶紧来拿吧!”放眼望去,科室14张床位满员,其中还有5个是车祸的,大家伙都在忙碌着,护士长二话不说背上血袋转运箱,迈着蹒跚的步伐赶过去,望着护士长的背影,我们感慨万千…… 后来才知道,护士长头天夜查房,白天没有怎么休息,只吃了一顿饭,下午就来加班了。家中还有两个孩子,护士长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宝宝们乖,爸爸在外面抢救病人,明天早上给你们讲故事好不好呀? 而且护士长最近小肠疝气,本来计划的手术,也推迟了……… 医者仁心,白衣持甲,逆行而上。在重症医学科,灯火通明,每天,每夜,白衣战士与黑暗殊死搏斗,义无反顾。
患者为中年女性医务工作者,下夜班途中,胸闷、意识不清,立即护送到当地医院,发现心跳呼吸停止,经过艰难的心肺复苏后,带血管活性药物、呼吸机转到延边大学附属医院重症医学科。入院后再次心跳停止,经过复苏心跳恢复,诊断为非ST段抬高型心肌梗死、甲状腺危象。心率、心律、血压、呼吸极其不稳定,并持续高热,机械通气的同时,给予V-A ECMO支持,并给予原发病的药物治疗,等待冠脉介入治疗时机。第7天,机械通气、ECMO支持下转运患者,到介入室行冠脉造影术及经皮冠状动脉支架植入术,并顺利返回病房,2天后脱离ECMO,4天后脱离呼吸机,并拔除气管插管,期间患者生命体征、意识逐渐稳定,并行康复治疗。出院1个月随访生活能够自理,6个月后再次随访已经重新参加工作。
重症医学在我国成立已经40余年,但对于基层重症来说也就是十余年的时间,在这十年里,我国的重症队伍突飞猛进的壮大一点也不过分,是他们用青春、用火热的心赢得了重症的尊严和希望。 有谁能够理解当患者走出ICU的大门后说,我再也不进这个门了!又有谁能够理解患者微笑着与我们挥手道别时的喜悦?这就是我们重症队伍的改变和发展。 无数的日日夜夜,重症的病房的灯始终长明;无数的日日夜夜,重症人的耳边总能听到各种先进设备运转的声音,这些与我们常伴的伙伴激发了我们要改变、改进、改革。当我们老去的那一天,我们会看到基层重症最为困难的时刻,也看到辉煌的时刻,同样也会看到更加优秀的队伍掌管这一片天下的完美时刻。
2021年7月26日,是最特殊的一天。卫辉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特大水灾,我所工作的新乡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住院部被迫停水停电,呼吸机供氧等需电设备无法使用,情况十分危急,医院下达命令:住院病人和陪护需要紧急转移。 CCU全体医护人员待岗,做好转运病人的准备,由于全院患者和家属都需要转移,造成住院部一楼严重堵塞,为了安抚病人和家属的情绪并有序转移,科室同事们主动请缨卷起裤腿趟着水帮忙维持秩序。一上午脚已经泡白,没有一个人说苦和累,疏散转移工作仍然在继续,我们的使命就是治病救人,救死扶伤,只有保证患者和家属安全了,我们才能最后一个撤离。 几千名患者和家属能够顺利转移离不开解放军们的援助,他们不分昼夜,长期泡在水里,帮我们维持秩序,转移病人,衣服早已经被汗水和洪水湿透,皮肤晒得变了颜色甚至掉皮,依然坚持不停歇,他们才是最可爱的人。 是他们的坚持不懈才能一天之内让所有病人和家属安全撤离;也是他们让百年老院能在两周之内重新点亮希望之光!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这是大爱,我们会永远铭记这份爱的馈赠,治病救人,救死扶伤!
娟子也是一名护士,她的父亲因为脑干出血,术后一直处于深昏迷状态,无法脱离呼吸机……每次娟子来探视时,总会问“我父亲他还能醒吗?”她的目光寄予了太多期望,殷切到我不敢对视,只能用一贯官方的口吻和她保持着距离,并尽量给予她最大的便利。最终,她所希望的奇迹还是没有发生。最后那天也是老人家的生日,娟子给父亲定了一个生日蛋糕,家人一起在重症病房里陪他过了最后一个生日……医院是我们大多数人生命的起点,也往往可能是我们最后的终结,有的人想快点结束痛苦,有体面有尊严的走,可是家人却强烈要求医生竭力保持他苟存的气息;有的人有着强烈的对生命的向往和希望,而他的亲人却不忍看他忍受病痛的折磨摧残而早早结束;也有的人因为贫困,连生存本身就已经耗尽全部力气,最终不得不放弃而终……对于死亡,无论你如何慌乱恐惧,你都得接受,都得经历。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接纳逝者的生命不可以重来,用心过好自己的每一天,作为对逝者最好的告慰,这亦是对生命最大的尊重。